寻一回沙葱,是大西北抹不去的根
今天我生日,朋友约好晚上大家伙儿聚一下。地点定在渝北的敦煌盛宴,二楼包厢。据说是重庆最地道的西北菜。去了才知道,就挨着白乐天。 装修很中式,有特色。上下两层,墙上是各种敦煌壁画,二楼大厅是一个仿真的骆驼队,里面有黄沙,都是从敦煌运过来的。
这点我信,在重庆可找不到这么细的沙子。倒是糖糖,小手指一个劲儿的指着骆驼要往那边去,小脚硬要玩沙子里踩。一不让就哭,我没撤。叫爷爷过来抱,平时爷爷宠着他,粘爷爷的很。 在重庆,想吃到正宗的家乡菜,实属不易。朋友懂我,倒是有心了。烤羊排上桌,皮脆肉香,却是一点也不干。手抓羊肉也嫩,能吃出来是地道的西北羊。兰州糟肉也有,这道菜从我离开兰州就再也没有吃过了,味道一点没变,很怀念。朋友看我吃的高兴,端起酒杯敬我。
我看邻座父母亲也吃的乐呵,暗想着以后要经常带他们过来。平时去的都是什么云南菜,粤菜,要不就是汤锅之类的。他们也都说好吃,我也就没在意。当真以为他们喜欢,还隔三岔五带他们去。唉! 席间上了炝拌沙葱,这里连沙葱都有,很是惊喜。这道菜在西北我常吃,到了重庆之后却是再也不曾吃到了。沙葱是沙漠草甸植物的伴生植物,常生于海拔较高的砂壤戈壁。茎叶都是羊须状,只是较羊胡子更为粗壮且汁液饱满些。
在西北,每年到了吃沙葱的季节,总能听见家家户户串门闲传,“谁家歘沙葱去了~”、“哪儿的沙葱好吃~”、“我们明天歘沙葱去~”歘来后,留足自己吃的,其余的,拿到街上卖。 大清早,早早出门,骑一个三轮电动车,就在集市边,吆喝着:“刚歘的沙葱喂!”这时,来购买的人,总会拿起一根沙葱塞到嘴里,尝一下,再决定要不要买。
歘沙葱不叫拔,叫歘,迅疾的意思,读起来风嗖嗖的。不知道曾经饥饿的年代,它究竟意味着什么?这一点父母亲大体是清楚的,尤其是母亲,儿时常在家里念叨,说在那个年代。大米是不常见的,只有逢年过节时才有。七十年代的农村,只要是吃的,都不会浪费。野草可以饱腹,挖回来混着杂粮又是一顿。 如今即便盛宴上,亦有它翠色的身影。拌凉菜、腌菜或是包饺子。倒不是说沙葱有多好吃,只是地处异乡,多了份情怀。只要看见那清凉的翠色,便打心眼里离不开。
沙葱这种野菜,不像那种叫地毛的野生植物。地毛凡被人搂了去,那一块地皮定是多年寸草不生。沙葱不,欻了又生。欻了又生。让人歘得安然又暗生敬佩。 饭后,母亲又打包了两份沙葱带回去。我说改天又来吃就是,他们也不。 都说故乡是根,深扎在我们心里,我们从来就没有从故乡的泥土拔出来。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。
备注:图片来源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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